第15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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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翊却有迟疑:“兄长到底年轻,怕是不会让他做主帅吧?” “还没得定论,且看圣上意思。”南阳侯倒是不担忧,转而道:“倒是那奔临王的刺客来得蹊跷,不可松了警惕。” 南阳侯嘱咐几句便走了。 宿幼枝三人凑到一起,听谢翊问:“你想不想听?” 谢小妹奇怪看向宿阿兄,不明所以。 宿幼枝眉头松开又蹙起,咬牙道:“听。” 谢翊便道:“何莲生的身份应当无异,云城戍伊县何府全被羁押,除了些许不义之财及欺霸行为,未有其他可疑之处。” 谢小妹道:“那就是何家仆自身来处有诡?” 谢翊点头:“但他是被何氏于街上买回去的,查不到根源。” 如此线似乎断了,只能从他接触的人里寻找线索,然何家仆谨慎,未留任何可疑之物。 “何莲生呢?”谢小妹问。 闻言,谢翊表情凝重了些:“昨夜何家仆试图脱身,挟他挡箭,未能救下。” 谢小妹表情复杂:“看来世人多对临王府偏见。” 怎会以为落得阶下囚还有逃出的可能呢。 她想了想,不对,看向二哥:“你从哪里听来的?” 谢翊神色也很一言难尽:“想来外面已经传遍了……” 他也不知喻呈凛玩得什么手段,探出的消息不藏藏掖掖,反而大大方方地放出去。 现在大街小巷,谁人不知临王府旧仆收了个身份不明的乞儿,潜伏多年后欲害小王爷性命,若不是阿又姑娘危机时以命相换,如今下落不明的怕就是临王殿下了。 好一个可歌可叹的动人故事。 大家对何家仆没兴趣,对临王府美人情义之举却兴致盎然。 甚至一早间的工夫,都有年轻书生为阿又姑娘著词赋诗,着歌女弹弦传唱,感念她真情。 简直离谱! 谢翊一肚子忿忿的话不知往哪吐,只能跟知砚道:“喻呈凛他是不是有病,难不成谱个曲念个词,阿又姑娘就能回去了?” 刚听过外面传唱的知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,道:“可是公子……真的好感人啊呜呜呜。” 他都有种冲动,教表少爷去见那痴情的临王一面。 生生拆散一对璧人,这背后始作俑者真不是个东西。 呜呜呜。 谢翊瞪他一眼,手中折扇鬼鬼祟祟去戳宿幼枝,然后遮住半张脸,难以启齿道:“你当初……与他,是到何?” 他想应当也不会太过分,毕竟接触太近,盛延辞又不傻,怎么会发现不得阿又是男子,肯定还是发乎情止乎礼的……吧? 谢翊磨牙。 都怪那些闲得没事的书生,乱写些什么东西! 【只教他思念成疾,夜里独断肠。】 宿幼枝愣愣听歌女哀鸣泣音,闻外间听曲人声声感叹,出口时才发觉喉咙干涩,短短一句话说出来是那般艰难。 “他……很悲伤吗?” 不期然想起盛延辞雨中看他的眼神,宿幼枝指尖颤动。 谢翊摇过折扇,烦躁道:“应是思念阿又姑娘,若为男子,当是恨吧。” 宿幼枝僵住。 “呜呜呜。” 知砚哭得更大声,忍不住控诉道:“公子好残忍。” 残忍的谢二公子敲他脑袋,没好气道:“你倒在这里做好人。” 宿幼枝再听不下去台上婉转乐曲,起身离开,走在路上被谢翊及时拉了一把。 旁边有小轿匆匆行过,里面传来女子轻声细语:“四姑娘莫……” 宿幼枝看过去。 谢翊道:“想什么那般出神。” 催着他上了马车。 沿路巡逻的军卫没在外边晃,百姓多了几分胆子,都在谈论今日热事。 “小王爷因性子议亲不易,如今难遇到位倾心相待的姑娘,不想竟……哎。” “说来也是苦,我头月还曾瞧见临王陪那位姑娘出行,可俊俏的郎君,脸上带着笑,气色都不一样呢。” “谁能知小王爷还是个痴情人,不比那些抬了一房又一房的渣富强。” 有人不服:“那他也是打断叔父腿的恶仗。” “我呸,你当平王是什么好玩意儿,若不是小王爷出手,附近的姑娘小子都要被祸害了!” “嘘嘘……这可不兴大声说呀。” 宿幼枝顺着帘子缝隙瞥过,视线没得落处。 谢翊不敢带他在外逗留,回去南阳侯府,瞧见门口有人鬼鬼祟祟,挑眉看知砚,见他眼睛红红,无语半刻,自己掀了帘子出去,朗声道:“公子有事?” 那人听见声音,回头看到马车,扭头就跑。 谢翊一惊,怕是什么可疑的人,下车去追。 知砚没他跑得快,看了眼表少爷,宿幼枝摆手,他紧忙去门口叫人。 南阳侯也是武将出身,府中侍卫都为军中旧人,各有本事,不需要宿幼枝操心。 车夫架着马车哒哒往门内去,宿幼枝眼瞅着跟出去的知砚又跑了回来,站在不远处往这边望,神情焦急。 宿幼枝心下一怔,道不会真有什么事吧,正欲下车,忽听旁侧有人扬声道:“安国公府世子请见贵府二公子,劳烦通禀。” 宿幼枝僵在那,听到喻呈凛的声音悠然道:“前方可是谢二公子车架,怎不肯相见?”